▍自由之光

「我心疼痛我的靈魂卻極為安靜
只為　今生的枷鎖已經卸下
關於往昔　從此
終於可以由我自己來回答」

〈兩公里的月光〉 by 席慕容《我折疊著我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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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詩的前與後，其實與我節錄的這段差異很大。
但，當看見「我心疼痛我的靈魂卻極為安靜」，就眼睛亮了起來。

記得在那年的日記裡寫過類似的句子，因為心裡有著巨大的傷獸，靈魂卻異常的安靜平詳這件事情，總讓我處在狂悲與狂喜之間。
那也許是長大了以後，真的長大了以後，當某些無法再回去的必須捨下，當努力堅持的必須帶著前進，才終於可以對自己完全坦誠。

嘿，記得嗎，最近我常說，如果現在死了，我也不會遺憾；這並不是說放棄了人生或希望，相反地，那是因為希望已經是我的本能。
那大抵，就是這樣一個心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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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金馬影展裡《魔鬼的詩篇》這部片，過了兩天。
回想起小時候常幹同一件事情：當所有事情發展得極好，我就會莫名其妙發狂，不是逃避就是放棄，然後導致很糟的結果。
這是真的。

 

小時候我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天才，所有的事情對我來說都輕而易舉，我的任性與光芒就像是與生俱來，非常理所當然。
可是內心裡的自信卻不是如此，回憶起來，我認為可能是當時自信都是別人告訴我的，別人的肯定，而不是我確切清楚自己。
記得那是還沒上幼稚園之前，我就開始活在「妳應該怎樣」裡面，考試考得好表現得好都是別人告訴我的，直到國中認識了一票跟我生活環境落差很大的朋友，我才知道這個世界並不全是優秀的人，我也不一定要過優秀的人生。
這大概是為什麼我開始叛逆，不想做好孩子，也不想活在別人的期待裡面，所以在此之前我常幹那種從當女主角變成跑龍套的兔子，或者在此之後成立了最大的社團並解散，這些事情。

可是，我跟他們畢竟不一樣。
我想我大概是神經病裡面社交與表達能力最好的那種，甚至超越不是神經病的正常人；所以我的矛盾大抵源於此。
我總是想要飛翔，又想要躲起來，而我的人生就在這樣的擺盪之中，上上下下。

 

直到十九歲我做了第一個網站，我才開始面對自己內心可能擁有大量什麼的事實，開始對自己做深入的檢視，並拿自己做實驗，我想搞清楚我到底是怎樣的人，我在做什麼，我想要做什麼，以及我要做什麼。
那是很長很長，很孤獨，很痛的旅程，但是很爽。

因為我在這段旅程裡面交到了一生的好友（也是第一次真正有朋友），學會了什麼是愛，而這些動能在我的生命裡，再也不是虛晃一招，我不會再去破壞它，反卻是紮實的，即使誰不再，我也能繼續。
你知道嗎？那就是自由。

我們的身體很多時候甚至一直不是自由的，我們的靈魂被困在身體裡面也很多時候不是自由的，但是心境能帶著我們的身體與靈魂自由，不抗拒也不害怕，不退縮也不絕望。

 

那麼我到底要說什麼呢？

「沒有人會輸給惡魔，只有自己輸給自己的人。」

 

而我不是自己的對手，我是自己的朋友。
我們彼此競爭，彼此激勵，彼此依靠，彼此扶持。

就像我所愛的人們與我。

（咦？這麼說來我分裂的人格也算是我的好友之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