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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六日的絕望。

沒想到
牠一直不願意放過我
今天早上他用的理由是
「我是當事人我無法判斷,是把拔做的決定」

牠說的把拔是我父親
是我父親說在這時候離婚不行
是我父親讓我還跟這個每天生活在一起難受到不行的人繼續呆在同一個房間
是我父親以為這樣是給我機會為我好
但是卻不知道這樣我有多煎熬
牠竟然讓我每分每秒那麼煎熬
你卻不知道

每一天都要重複一個戲碼一次以上
就是
牠繼續忽略我
用冠冕堂皇的「該說的我都說了」
然後一副嘔心的樣子 什麼話也不講

牠一句話也不說
搞的我快發瘋
永遠都那麼陰沉變態的表情與動作

我週遭認識牠的人都知道
甚至很多人不想面對牠 害怕 或者覺得討厭
我的父親竟然不知道牠這種樣子有多讓人難受恐懼

我就是想快樂健康的活著
每天這樣面對這個陰沉可怕的人
你覺得我能受的了多久

叫我不要想不開
但是你這樣真的是為我好嗎
天阿

我的父親是那麼了解我的行為與我的個性
可是
就像除了X以外所有的男人一樣
你真的不明白我內心的世界與她之於我那無法分離的連結

就像你不能明白我怎麼說不出話但是可以寫文章
怎麼我老有那麼多故事與文章寫
怎麼我這麼需要與渴望寫作
怎麼寫出來的跟你認識的我不一樣

我已經不是你所熟知的我了
現在的我
是我自己了
某個部分我還是那個糊塗生活白吃的小女兒
某個部分我還是留著你驕傲的血液
可是我的軀殼裡面進駐了二十多年的靈魂覺醒了
我已然是屬於我自己的那個人

因為你覺得我所在意的東西是小事情
有時荒謬 有時無聊
因為你在意的東西很多對我來說 也許並不是我不那麼在意
可是我們是不同的人
你的方式與我的方式不會一樣
你卻要求我做到你認為好的

你認為好的的確是很好
你的生活歷練你的智慧超過我太多
可是你認為好的套在我身上
往往扼殺我的生命
也讓我無法心甘情願

這點我們很相像
越逼迫,越不妥協

我每天都要這樣氣的發抖
突然性的害怕
弄得我理智也沒有了
每個人都只叫我再忍一忍
撐一下就過去了

可是這些東西
妳每天重複的被折磨
我不是沒有感覺沒有生命的人
我怎麼可能一直好好的

拜託不要再這樣對我了
你不只是剝奪我的自由
你讓我處在一個好可怕的地方

昨天紅白歌唱大賽
一個旅居義大利的女高音唱了一首好淒美的歌

歌詞大概說了一些故事與心境:
『父親是我從小最崇拜的人,像天一樣……』然後這個女主角到了好多美麗的地方買了整套的衣帽,最後她要到河裡自盡
『我陷在戀的深淵,生死如水火、天地不容,唯一能救我的,就只有父親』看來她也談了不被接受的戀愛,她走投無路
『父親,請你成全我……』

女高音唱的超級動人
雖然歌詞很無聊
可是我可以想像那種心境

人們往往覺得自殺的念頭或者撐不下去的念頭很可笑
是胡思亂想
是愚笨
可是當你處在一種絕望的境界……

重點是 你有感受過真正的絕望嗎

絕望就像萬孔鑽心的痛楚與無感 狠狠深深的從皮膚的毛細孔刺進血液流不動的地方
絕望就像你呼救著 明明看見燈火
燈火卻從你眼前消失不見

沒有絕望過的人很難體會
就像男人永遠不明白女人不過是經痛怎麼痛成這樣

絕望還是有層次的
它會一點一滴 一層一層腐蝕著人的信念與尊嚴

我可以把牠給我的這些種種負面的不安的糟糕的影響
丟到一個大簍子裡面慢慢消化
可是那個速度太快了 次數太頻繁
我又沒有逃離遠避的權利

我就像在絕望的深淵處徘徊 死命掙扎
一直有什麼力量把我的呼救打斷 從底部拉扯我靈魂的四肢

然而最讓我痛心的是
我僅僅只是終於整理並陳述出我的,我的感受與情況
甚至是慘忍的對自己做出一點什麼預言

你卻以為我在威脅
你卻以為我只是嚷嚷

你說我怎麼都不早說

我的天啊

你難道都不知道
我一直以來
都在呼救 都在求救麼

你不知道
那麼你怎麼說你懂我
你怎麼知道如何做對我最好?

表面的最好 過的最好
並不是能讓我幸福快樂的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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