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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惑存在的角落】

誘惑存在的角落

 

夜晚十點零三分,我搭著計程車來到一棟私人會所。
這是一間酒吧股東的生日派對,會所平時用來招待一些業界老闆,我第一次到這種地方來。
雖然已經有男友了,我還是會認真的打扮出席每一場活動,出於禮貌,也出於一種期盼吧,誰知道?
下車前,我拿出ROSEBUD的護唇膏抿了抿,高跟鞋才剛從車內蹬下,身旁就有一個侍者手舉著朝我鞠躬,我楞了楞,便伸出手讓他扶著我下車。

 

「沒想到私人會所的派對這麼嚴肅。」好不容易看見認識的酒客,我微放鬆笑了一下。
「是啊,都是些政商名流,我們這種小角色還是閃遠一點比較好。」老胡笑了笑。
他是個國際知名的音樂家,也是酒吧的常客。

 

我們全是酒吧股東在酒吧裡經過篩選邀來的,大抵不是消費能力強的,就是多年的老客人。

 

「哪兒的話,在場的都是我的貴賓。」酒吧股東Paris輕搭上我的腰,笑著對老胡說。
「小巴,這裡好嚴肅喔。」我嘟著嘴向Paris發起牢騷。
「小妞,別這樣嘛,先喝點酒,熟了大家就比較放啦。」Paris擠著眉安撫我。
「又叫我小妞!」我皺眉。
「妳還不是叫我小巴,」他把臉靠到我的耳邊,極輕聲地說:「待會讓人家聽到了還以為我們有一腿。」
「你這樣的行為才會讓人以為我們有一腿。」我推開他,白了他一眼。
「讓人誤會才好啊,萬一妳被人追走了,我會很傷心的,對不對,老胡?」Paris故作捧心地硬把老胡也拖下水。
「是啊,我很少看到Paris對女人這麼殷勤的。」老胡好像跟Paris勾結一樣,應聲道。
「饒了我吧,我去拿酒,大壽星,快去招待你其他貴客吧!」我沒好氣地笑了笑。
「真貼心,待會切完蛋糕再來陪妳,」Paris又摟了我的腰,輕吻了一下我的額頭,轉向老胡,說:「當自己家,好好玩,待會見。」
「咦,自己家不知道能不能抽煙?」我四處張望。
「室內好像沒人在抽,妳要不要到室外?」老胡向我建議。
「嗯,好,謝謝囉,待會見。」我朝老胡點點頭,然後轉身。

 

推開會所後方的金屬製的大門,是一個大約十來坪的院子,草皮的上面種了幾株櫻花樹,在燈光灑下時頗有氣氛。
這裡果然是吸煙區,有幾個立著的煙灰缸與座椅,還有幾個男女站在不同的角落抽著煙,跟裡頭抽著雪茄的味道完全不同。

我挑了一個還沒有人坐的角落點了根涼煙,正對面是一個站著的男人跟三個跟我一樣坐著的女人正在聊天。
那三個女人如花痴般的笑聲響徹整個後院,雖然看不太清楚男人的臉,不過我得承認他高挺的外表看起來確實會讓人發花痴。

 

「這裡有人坐嗎?」一個男人不知何時站到我身旁,禮貌地問。
「沒有,請。」我對他笑了一下,繼續抽著自己的煙。

 

然後我發現那些女人的視線都看往那個男人,而那個男人的視線看往我這邊。

 


 

「噹噹噹。」一道清脆的聲音,打破了後院裡熱鬧的沈默。

 

所有的人望向音源處,發現是一個侍者手中拿著一只古董餐鈴。

 

「請各位賓客移駕到內廳,我們要切蛋糕了。」侍者禮貌地對在場的人說著。
於是我們紛紛前往金屬門前,等著進去。

 

我最怕跟人擠,所以站在一旁先讓其他人通過,雖然沒抬起頭,不過我立刻意識到那個男人就在我身後。

 

「唔,不像香水的味道。」那男人輕聲地道。
「呃?」我這才回頭,與他對望。
「妳好香。」他壓低身體在我耳邊說。
「哦,是櫻花味身體乳,我沒有用香水的習慣。」因為這個味道很淡,我只是為了保濕擦的,沒想到會有人注意,還是他,所以尷尬地回答著。
「比起剛剛那幾個大嬸濃厚的香精,這種味道真清新,很自然。」他笑了笑。
「大嬸?噗。」聽他這麼一說,想到她們方才圍在他身邊一副想撲上去的模樣,我也笑了出來。
「都走光了,進去吧。」他幫我推著門,意有所指地說。
「呃?你怎麼知道?」我很訝異他這麼講。

 

進去內廳後,人實在好多,內廳大概有三十幾坪吧,像是一個諾大的包廂,旁邊還有個吧檯。
我找了一個角落站在後面,他便跟了上來。

 

「那個借抽煙坐在你旁邊的男人不是一直盯著妳看,剛剛也繞在妳旁邊想跟妳說話?我看妳好像,假裝沒看到的樣子。」他靠著牆,瞭解地對我笑著。
「閣下還真是觀察入微喔。」我瞇起眼睛。
「剛好我也在想怎麼脫身,順便嘛。」他故做無辜地說。
「對了,你是Paris的?」突然想起在Paris的店裡沒見過這個人。
「我們在加州的酒莊tour認識的,回來台北後會定期聚會,算一算有五年了吧,妳呢?」
「我是Paris店裡的客人,從開幕時就認識了,大概也有五年囉。」
「哦,我最近有去過幾次,好像沒遇到妳。」
「最近我比較少去,上禮拜吧,因為有點事,只喝了一杯酒就走了。」我想了想,說。
「我上禮拜也有去,剛去的時候還被一個女的撞到,好像走得很匆忙,後來我們坐在靠門邊落地窗的位置,似乎看見她蹲在地上抽著煙講電話,現在想起來……。」他說著說著,然後看著我。
「咦?」我那時因為跟男友吵架,走得匆忙,走的時候確實撞到一個男人,只說了聲對不起,就接到電話,於是蹲在路邊講著電話。
「哈哈,真相大白了。」他大笑。
「噢,對不起。」我超尷尬的。
「妳有男友了。」他突然說,看著我的眼神,卻很深很深。
「Paris真八卦。」我吐吐舌頭。
「看樣子感情不太好的樣子。」他又笑了笑,眼神望向站在內廳中央用麥克風對大家講著話的Paris。
「你怎麼知道?」我也注視著Paris,發現Paris正對著我笑,於是對他笑了一下。
「你們肯定不是在熱戀,否則應該一起在酒吧裡才對。」他瞄了我一眼。
「你是gay嗎?」我訝異地看了看他,哪有男人這麼懂兩性關係的?
「剛好相反,」他跟著起鬨的大夥兒熱烈地拍著手,然後突然對我說:「男人總要找些理由合理化自己的行為嘛。」

 

接著,在場的人們唱起了生日快樂歌。

 


 

「Happy Birthday。」當Paris終於從眾人簇擁中脫身,到達我們的面前,與我聊了許久的他舉杯對Paris祝賀。
「生日快樂。」我由衷地說。
「謝謝,」Paris與他碰杯,隨即轉頭與我靠得好近,說:「如果妳還獻吻的話就更完美了。」
「想的美。」我笑了出來。
「真不給面子,你們互相介紹過嗎?」Paris看著我問。
「呃,小聊了幾句,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我突然想起,看了看他。
「正式介紹一下,這位是Seven,我見過最會做生意的藝術家,」Paris手搭上Seven的肩,然後看著我,說:「她是安安,我都叫她小妞,因為第一次到店裡的時候,她穿得像水手服美少女,可惜之後沒再這樣穿過了。」
「跟你說幾百次那是去參加party嘛,是小學生制服不是水手服。」我沒好氣地解釋。
「安安,很高興認識妳。」Seven又舉起酒杯。
「Me, too。」我笑了笑。
「酒喝完了,我去倒酒,先失陪了。」Seven不漏痕跡觀察著Paris有意無意對我顯露的好感,最後選擇識相地離開;臨走前,他的手不小心從我手背上滑過。
「……。」我全身瞬時被電了一下,有點不知所措地看了他一眼,不過因為Paris在場,我很快就恢復微笑。
「帶妳去一個地方。」Paris彎著的手伸了出來,非常紳士地示意著。
「三八。」我笑道,卻還是乖乖地把手勾上他的手肘裡。

 

我跟著Paris的腳步走上了二樓,沒想到那裡別有洞天。
二樓的樓梯是一個有彎度的設計,上去之後,往右手邊竟是一個五光十色的迴廊。

 

「怎麼樣?漂亮嗎?」Paris自信地帶我參觀迴廊。
「哇,我沒想到二樓跟一樓的感覺完全不一樣。」我讚嘆道。
「Seven的設計,非常適合多用途的party舉辦。」
「Seven?真的假的?!」我好驚訝。
「真的啊,在這裡辦生日派對也是他推薦的,我一看就很喜歡,喏,妳知道這裡最棒的地點在哪裡嗎?」Paris故做神秘地賣著關子。
「我怎麼會知道?快說。」
「聽說三樓有三個不同風格的房間,隔音設備超好的。」Paris曖昧地揭示。
「……,謝謝你喔。」我白了他一眼。
「是真的喔,不想去參觀嗎?聽說有價值百萬的古董床呢。」
「跟你去參觀,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我意識到自己的手還勾著Paris,於是藉著用酒杯輕敲他的舉動,偷偷跟他保持距離。
「安,一定要這麼拒人於千里之外嗎?」Paris收起笑臉。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男友了。」我低下頭。
「要不是因為這樣,我會等那麼久嗎?」Paris看著我的表情,十分認真。
「別這樣。」
「我以為妳今天沒跟他一起出現,就是某種宣告。」他繞到了我背後,開始聞著我的髮。

 

Paris說的其實沒錯,我其實大可以牽著男友一起出席,但我沒有。
不知道為什麼,我畢竟選擇一個人來了。
平常在Paris的店裡,我們都會半開玩笑地嘻鬧,但沒有人敢真的行動,曖昧,是一種需要拿捏非常得宜的成人遊戲。

就像這迴廊透明的設計,卻會因為光線反射出不同的顏色;明明是透明公開的關係,卻也因為不同場合的氛圍,而掀起不同的化學反應。

 


 

「也許吧,但又怎樣?」面對Paris幾近露骨的言行,我不曉得自己在猶豫什麼。
「那對我來說就意義非凡了。」Paris講著,我的髮絲似乎可以感覺到他的氣息。
「你該去陪你的賓客,樓下可有幾十個人哪。」我整理著自己的心情,故做輕鬆地說。
「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跟妳獨處,我不想浪費了。」Paris仍在我背後逗留。

 

這五年來,我在Paris開的酒館內,度過了生日、聖誕節、跨年狂歡,也經歷了與現在男友交往的甜蜜與爭吵。
每當需要慶祝的時候,我第一個就想到他店裡開瓶香檳,每當傷心寂寞時也第一個就想到他店裡喝記在那邊的whisky,泡一晚上。
Paris只要我與一堆人一起到酒館裡,便會熱情地招呼我們,小坐一下,就去忙了,儼然是一個男版花蝴蝶。
而,我一個人心情不好時,即使再忙碌,Paris也總盡量陪著我在最角落的那個位置喝著酒,那刻,他什麼也不會問,也不講些安慰的話,就是靜靜陪著我喝酒,等我心情稍微平靜點,他就會開始說著一些很冷的笑話,但每每都令我笑。

我與Paris一直是客人與老闆的身份,當我與男友一起在那邊喝酒,他也會跟我男友搭著肩聊些有的沒的,直到那一次:
還記得是上個月初,本來我們要一起到店裡過我的生日,我老早訂了小包廂,可是前一天我們卻大吵一架。
當晚,我打了通電話要取消訂位,Paris只說聲「知道了」就掛了電話,隨後便傳了簡訊說他特別交代廚師為我做了一個生日蛋糕,如果眼睛不是哭得太腫,他會守著那個蛋糕等我到清晨。

因為他的簡訊,我覺得很不好意思,就回傳說我晚點到,稍微畫了淡妝,穿了原本為了生日買的新洋裝赴約,才一到店裡坐在吧檯旁,就聽到Paris拿著麥克風喊「一、二、三」,店裡所有的客人都開始唱起生日快樂歌。
我既驚訝又感動,對於Paris與平常其實也不怎熟的酒客們,當場又哭又笑地切了蛋糕,過沒多久,Paris趁著大家喧鬧得酒酣耳熱之際,藉口跟我到酒館外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就為我戴上了一條項鍊。

 

「生日快樂,果然很適合妳。」Paris笑著。
「好漂亮。」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本來有想送禮,因為妳跟男友一起來為免誤會而作罷,傍晚妳打來cancel,我才臨時跑到隔壁巷子的精品店去買的。」
「謝謝你。」我忍著了想抱住他感謝的衝動,複雜地看著Paris。
「哦,我還以為至少會得到一個感激的吻。」他打笑道。
「果然是小巴,真三八。」我笑了出來。
「會罵人了就好。」Paris由衷地說。

 

就在那瞬間,我才發現我與Paris正站在一個店內往外看不見的視覺死角,大樓的影子剛好遮住了我們的身軀。
Paris像是也發現了,看著我的眼神也不一樣了。

 

「如果不是不想趁人之危,上次我就不會只送妳回家而已。」Paris看我摸著他送我的項鍊,說。
「唉唷,我那天喝醉了嘛。」我尷尬地解釋。

 

那天晚上,當我們倆注視著彼此,就在快要被那邪惡的誘惑打敗前,bartender跑出來拿著我的手機找著我,告訴我有我的電話。
是我男友打來的,他知道我一個人去酒館過生日又吵了一架,後來我喝醉了,Paris便負責送我回家。
怎麼回到家的我已經沒有印象,因為真的醉得亂七八糟,但,也就是那時,Paris才在我手機上貼了一張紙條,邀請我來今天他的生日派對。
紙條上面寫著:
「安,妳是客人中最特別的,也是我特別的人,誠懇邀妳赴會,我的生日,若方便,再傳簡訊回我。」

 


 

誘惑的法則是這樣的:
越具誘惑的證據,越不能留下,唯一僅存的就是在腦袋裡,才能永久回味。
因此我在看見Paris簡訊的幾秒鐘之後,毫不猶豫地將它刪除,因為,更具誘惑的誘惑,就是你比對方要不在意,關於你們之間。

Paris把手機放在我的面前,螢幕顯示的正是他傳給我的那則;當時的我非常心動,卻沒有回覆,而我一度以為我的出現其實就是答案。

 

「小巴……。」我鼓起勇氣抬頭,正眼看著Paris。
「我在聽。」Paris的眼裡有無限期待。
「我們都是成年人了,你知道很多事情一旦跨出去,就再也沒辦法回頭。」
「所以,我不是一直都在等嗎?」

 

男人深情的等待,殷切的眼神,加上酒精和獨處的空間,我好像有點就快要不能呼吸的感覺。
此刻的我無法分辨,究竟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吸引力;畢竟我有男友了,而Paris是絕對認真的。

 

「妳好壞,也不回我,又這樣完美的現身在我的派對。」Paris情不自禁地靠近著我,彷彿空氣就是他的手,輕柔緩慢卻深深地撫觸著我。
「我什麼都沒說。」我又忍不住低下頭。
「對,妳最可惡的就是這個,不論暗示還是挑明,妳都有辦法化解,就是不願意發球,」他用吞咽與低嘆的聲音,說:「安,今天晚上不要回去了,我……。」
「Paris!」一個響亮的女聲從距離我們不遠處傳來。
「嘖。」Paris深呼吸,雙手握住了我的肩,欲言又止。
「你先去吧,我等等下樓抽煙。」我恢復輕鬆,笑了笑。
「對不起,待會找妳?」
「嗯,快去,免得被你的粉絲抓包。」我吐了吐舌。

 

Paris店裡常客的女性中,我相信有一半以上是衝著他而來,今天他不免邀了其中幾位,在我剛到這個私人會所時,也看見她們繞在Paris身邊,就像Seven身旁的那幾株花痴一樣。

 

「嗨。」一出後院,點了根煙,Seven便出現在我面前。
「嘿。」不知怎地,看見他,剛才那掙扎的情緒就消失了。
「我以為妳被綁走了,這半小時真煎熬。」Seven的聲音略低沈,看起來有點感到意外的樣子。
「呃,為什麼?」我更意外,因為,他就像是知道什麼一樣。
「懊悔啊,男人總得擺出有風度的模樣,私底下充滿後悔與遺憾。」
「……,噗。」我楞了一下,隨後笑了出來。

 

老實說,當Seven大方地留給Paris和我獨處機會時,他轉身的剎那,我的心,有那麼些失落。

 

「是他捨得放妳走,還是妳跑了?」Seven問的話好直接。
「都不是,是他跟某人一開始在這裡時一樣被纏上了。」我意有所指地笑答。
「哦,看來我有機會翻身了,好險。」
「是怎樣,今天每個人說話都如此曖昧?」我低頭點煙。
「總是要測試一下對方的心意,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厚著臉皮假裝被打槍無傷囉。」
「瞧你說的好像別人的事情一樣。」我瞄了他一眼。
「說的也是,拐彎抹角不太適合用在妳身上,妳好會打太極。」他又點了根煙。
「彼此彼此。」
「本來想再抽完剛那根煙就要走了,沒想到又看到妳。」
「你要回去了?」我心頭一緊。
「不,現在又不想走了。」他看著我的神情比剛才問的話更直接。
「呃?」
「人好像都不見了。」他看看四周。

 

確實,方才還有三三兩兩的人在這個院子裡,一轉眼,只剩下我們兩個。

 

「一點了,可能有些離開了。」他說。
「也可能天氣有點冷,進屋了吧。」我往屋內瞧,不過看不見。
「妳冷嗎?」
「不會。」我搖搖頭。
「真不給機會。」
「幹嘛?你頂多把外套借我而已,難不成抱著我取暖嗎?」我打笑道。
「相信我,我想這想很久了。」
「……。」我沒料到他會這樣回答。

 

此時庭院昏暗的燈光如舊,我們站在圍牆邊的角落,我看著他,他看著我,有種就要貼上彼此的衝動。

 

「被看見怎麼辦?」他吻上我前,我問。
「如果妳介意,那就笑一笑,轉到別地方再繼續。」

 

我只隱約看見他嘴角微揚的角度,接著,我就閉上了眼;必須承認,陌生的誘惑大於原有的曖昧,對我來說。

 

我們糾纏的熱度使得我靠著的牆壁與四周空氣的冰冷毫無作用,在一陣難分難捨後,我們一前一後離開了這個私人會所。

臨走前,我趁Paris與友人聊著天時,走到他面前說了聲「生日快樂」,而Paris只能笑著跟我擁別。
那個禮貌的擁抱大概是我跟Paris認識以來最親密的接觸了。

 

半小時後,我與Seven從計程車上吻到他家大廈的電梯裡,繼續更深入的親密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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